水汽氤氲的浴室里,沈小姐的指尖划过瓷砖,雾气在玻璃门上蜿蜒成暧昧的纹路。裴言的手掌扣住她的腰,蒸腾的热意从皮肤渗入骨髓,花洒的水流声掩盖了紊乱的喘息。
“你逃什么?”他低声笑,水珠顺着喉结滚落,烫得她睫毛一颤。
瓷砖冷,脊背却烧得发疼。沈小姐的浴袍带子松垮垂落,湿发缠上他腕间的佛珠,檀木香混着沐浴露的甜腻,在潮热的空气中发酵。她咬住他肩头,齿痕下是紧绷的肌理,“裴言……灯还亮着。”
镜面蒙着白雾,却仍映出交叠的轮廓。他扳过她的脸,舌尖卷走睫毛上的水珠,“怕人看见?”花洒突然转向,冷水浇上脚踝,激得她踉跄跌进他怀里。金属支架晃出刺耳的声响,浴巾坠落时带翻玻璃瓶,柑橘味的泡沫漫过瓷砖缝隙。
窗外暴雨骤急,盖不住瓷台边缘断续的叩击声。裴言的腕表浸了水,秒针卡在23:59,表盘倒映着她绷直的足尖。沈小姐的指甲在他背上划出红痕,像某种濒临失控的符咒,“明天……还有董事会……”
他咬开她颈间的水珠,笑声混着水声震颤,“让他们等。”
花洒仍在喷洒,雾气却突然被破开一道缝——浴室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线,冷风卷着走廊的阴影扑进来。沈小姐的惊呼被吞进喉咙,裴言的手已按住门板。
门外,一支玫瑰斜插在磨砂花瓶里,花瓣上凝着未干的血色露水。